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第三国际(共产国际) -> 共产国际文件第3卷(1929-1943)
共产国际执委会关于俄国革命十六周年的宣言(节录)
1933年11月
《评论报》,第2卷,第42期,第1625页,1933年11月10日
〔A·凯勒曼在《评论报》(1933年9月)上指责了那些捷克共产党人,他们说对社会民主党人所采取的正式态度阻碍了统一战线,也指责了捷克共产党刊物上的那些作者,他们把法西斯主义说成是无产阶级化了的中间阶级的运动,并主张对社会民主党人让步;凯勒曼最后说,没有什么斗争动员可言,如果动员不是矛头对准社会民主党的。次月,哥特瓦尔德的一篇抨击捷克党内的机会主义的文章认为,对社会民主党的安抚政策,会使社会党人更难于退出他们的党来而加入共产党;统一战线只有在共产党的领导下才可能实现。后来的一篇文章解释道,那不是一个什么“共产党—社会民主党团政策……相反,它是主要的手段之一,用来从工人阶级队伍中铲除社会民主党的思想意识”。社会民主党人提出同共产党签订互不侵犯条约,这个建议纯属“社会法西斯骗人把戏"。“社会法西斯的领导人马把肉体灵魂都卖给了资产阶级并毫不犹疑地为资产阶级掠夺、镇压无产阶级效劳到底。”在苏台德区问题上,据说(《共产国际》1933年5月号)捷克资产阶级力图把保卫凡尔赛条约说成是针对法西斯主义来保卫民主。卡尔·布劳恩在6月写道,“捷克政府针对该地区纳粹分子所采取的号称措施”,只不过是一种托辞,其目的是为了阻止工人参加真正的斗争;逐步向法西斯主义靠拢的政府对待纳粹党人的态度是宽大的宽容态度。“捷克资产阶级”,凯勒曼写道,“已决心以战争来维护他们从凡尔赛条约获得的剥削捷克斯洛伐克被压迫民族的特权,并在有利的时机,同帝国主义盟者一道,进攻苏联……现在正全力以赴在准备战争。”社会民主党人支持贝内斯解散在苏合德区的德国民族主义组织的企图,这事被卡尔·奈依曼描绘成“那个跟民族的和社会的压迫者结成的令人作呕的联盟”
各共产党内对共产党政策的批评在《共产国际》1933年12月的一篇文章中有所反映,该文在催促各党为推翻德国、波兰、捷克斯洛伐克政府的革命作好准备,为在西班牙争取“苏维埃政权”去领导群众斗争,为在日本把帝国主义战争变为内战之后,抨击了机会主义分子,这些人否认世界革命危机日益成熟,并要求建立“自上”的统一战线;捷克斯洛伐克党内危险很大,有要同社会民主党人结成集团的倾向,法国也有危险,那里共产党人顺服地支持改良主义工会的头子出卖罢工。
该杂志的随后一期抨击了社会民主党人,说他们扬言德国无产阶级已被击败,法西斯主义和反动势力的时代已经开始;这种态度,被托洛茨基—布兰德勒叛徒们拾起了,在共产党内“引起一些回啊”——德共的奈依曼—雷梅勒集团、捷克斯洛伐克的古特曼集团;该期杂志还抨击了美国党内那些人,他们夸大了罗斯福的重要作用,相信他当真愿意改善工人的状况。"社会民主党同我们相反并违背事实,力图在资产阶级民主同法西斯专政之间作出原则区别”,它不认为这个专政是垄断资本主义的专政,而认为是小资产阶级和流氓无产阶级的专政。“在捷克斯洛伐克,许多共产党人起初并不了解,社会民主主义……不但是法西斯主义的引路人,还是它的扶植者。”他们把共产党内的衰退归咎于在德国战败后捷克无产阶级内的意志消沉。在法国,中央委员会曾一度认为,“同改良主义者一致”是可能的,并与法国社会党进入了谈判。“这个错误,法共中央委员会已纠正了,目前形势已发生了变化。”萨克森的共产主义青年团曾犯了“同社会民主青年联盟互派代表”的“机会主义错误”。统一战线执行的程度“与社会法西斯领导人被揭露的程度成比例”亥克尔特,在1934年该杂志的第一期上,写道,无产阶级专政问题在德国已经提上日程,因为纳粹政策已然破产,但政权斗争这种口号还为时过早。德共决定性的任务,“在准备条件用暴力推翻法西斯专政的斗争中,就是要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变成德国工人的唯一的群众性党这个任务。它务必以肃清社会民主党的群众影响来做到这一点。”当“对社会民主党人的憎恨已笼罩工人阶级,当共产党已把工人阶级大多数争取到自己一边来”的时候,法西斯主义的最后时刻就已敲响。社会民主党已被宣布为非法,因为法西斯分子认为这是“利用社会民主主义的帮助来制止工人走向共产主义”的最好方法。叛徒们和假左派,“从塔尔海麦尔起到托洛茨基”,都认为德共同德国社会民主党同样无能,新的革命组织应该建立。
希特勒在5月17日专门召开的国会上的演说是在不少纳粹领导人和外交官的演说在国外引起了巨大不安和疑虑之后发表的,这些演说提醒英国发出警告说,德国违反凡尔赛条约重整军备的企图“将使条约规定的制裁生效”,还促使罗斯福致函出席裁军会议的各国政府首脑。他欢迎罗斯福的信,并说德国愿意彻底裁军,假如其它国家也这样做的话;如果大家都不裁军,德国将维持对等要求。演说之后没有辩论,也没有旁的演说。德国社会民主党执委会指令它的代表不参加5月17日会议,但是德国社会民主党的议会党团残余(它半数以上成员死亡、坐牢或匿居)决定参加,以回答“社会民主党背叛”这个纳粹指控,还期望这事能阻止针对该党的另一次恐怖浪潮。德国社会民主党议员同国会其他议员一道投票赞成希特勒声明的决议。
在十一月纪念日之后几星期,斯大林在接见美国记者杜兰蒂时暗示了对国际联盟态度的改变,当时他说:“国际联盟可以在推迟战争的爆发或根本防止战争上成为某种因素。如果真的这样……我们就不会反对国联……尽管它有严重缺点。”
第二国际执行局3月份开了两次会,第一次在苏黎世,第二次在巴黎,为了研究希特勒执政后的局势。它建议所属各党避免与共产党交涉,只要共产国际拒绝同意第二国际提出的唯一先决条件——停止共产国际对第二国际的攻击。这个,《评论报》写道,就是破坏。在第二国际1933年8月在巴黎举行的会议上南尼曾建议两个国际会晤,说那些生活在没有民主的国家中的人懂得了民主的可贵;俄国剥夺本国社会民主党人的合法性,但与墨索里尼和希特勒缔结友好条约。奧托·鲍威尔说,工人阶级运动现在比以往更不该分裂,但是,目前在德国散发的共产党文件仍然充满了对德国社会民主党的侮辱。南尼、勃鲁姆、阿尔特提出的建议:第二国际和国际工会联合会应当向共产国际建议成立国际统一战线(被《评论报》说成“狡猾的伎俩”),没有被通过,但执行局仍可根据情况自由行事。
贝拉·库恩写道,第二国际的“法西斯就是战争”的口号是骗人的,应该是“资本主义就是战争”,但是社会民主党人用这口号作为开脱资本主义战争罪责政策的—部分,社会民主党的和平主义背叛行径,是一种手法,用此资产阶级把工人阶级吸引到帝国主义战争和干涉那—边。“社会民主党的反法西斯主义……过去、现在。将来都是一种手段,藉以从无产阶级革命手下维护摇摇续坠的资本主义制度的存在。”第二国际会议召开的几天前,该作者又说,会议的工作是要找出“新的背叛方法”来代替破了产的旧方法。“第二国际的领导人出来利用法西斯主义在德国的暂时胜利……来维持劳工运动的分裂,准备法西斯主义进入其他国家的道路。”在国际工会联合会后来8月在韦默斯举行的会议上,红色工会国际提出的建立统一战线的建议遭到拒绝;红色工会国际及其所属的组织应该解散,成员应该加入国际工会联合会的工会。
王明回答了就苏联在1933年5月2日提出的把中东铁路卖给日本的建议所遭到的非议,他在《评论报》上写道,铁路被利用作为挑起反苏战争的借口。苏联的建议旨在消除与日本发生冲突的一个可能根源,是“符合全世界工人和农民利益的”。假如国民党曾经抗日卫国,而不曾去镇压抗日力量,这个问题本来不会发生。《共产国际》上1933年9月的一篇文章说:“国民党利用出售中东铁路的谈判发动了蛊惑人心的巨大反苏宣传运动。为了反击,地方党组织……坚决揭露了国民党的造谣诽谤。”片山潜写道,“美、法、英帝国主义不会允许日本扩大它在中国的掠夺地盘”,但会容许它巩固阵地,因为它们“想削弱革命的中国与打下反苏战争的基础,……苏联正以毁灭来威胁资本主义世界”。日本宁愿在同苏联打仗之前先打美国。不过为此日本需要英国做为盟国,而“英国并不热心于同美国作战,因为这事会引起失去加拿大的严重危险”。因此,反苏战争的危险已迫在眉睫。〕
资本主义世界在并非一般的动乱与焦急的状况下迎来这次周年纪念。十月革命的巨大成就,苏联社会主义的伟大胜利,鼓舞全世界工人反对剥削者和压迫者的斗争。苏维埃国家象磐石一样,屹立在各资本主义国家之中——混乱、毁坏、衰败主宰的世界。为了挽救他们的统治,资产阶级乞灵于法西斯主义和帝国主义大屠杀作为手段。
我们正处在新的世界大战前夕。
在东方,日本帝国主义充当了反苏战争的急先锋,充当新的帝国主义世界大战的煽动者。在西方,法西斯德国向整个帝国主义世界表示愿充当反革命雇用军。英帝国主义扮演着反苏的反革命战争的主要组织者这个角色。法帝国主义正纠集力量来维护凡尔赛强盗和平。美国、日本、英国之间,法国、德国之间的疯狂军备竞赛,正在把极其尖锐的帝国主义矛盾加速推进到大战的爆发。一场新战争的危险正从日内瓦“裁军”会议本身日趋严重。
苏联无产阶级专政的十六年——是千百万工人农民为社会主义进行伟大斗争的十六年。这场斗争的收支总表正在历史的审判席上制作。……
工人们!国际社会民主主义曾许诺你们一条通过民主走向社会主义的和平、不流血的道路。在这个民主的名义下,他们帮助资产阶级用铁和血击败工人为无产阶级专政所作的革命斗争。在德国、意大利、波兰、奥地利、匈牙利和芬兰,资产阶级对革命的工人报复,为法西斯专政扫清道路,把几十万工人、农民送上法西斯刽子手的断头台。
在苏联,工人和劳动农民把政权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里。在苏联没有失业者。工人和集体农民没有关于明天的痛苦忧虑,也不用担心流落街头,无工可做和无家可归。……在资本主义世界,有几千万人失业,几千万人半失业;几百万青年工人从来没有找到过工作。在苏联,工人的福利从不间断地增加。与不断提高的工资一起,社会保险事业也逐年增长。在所有资本主义国家里,工人的工资与福利遭到的掠夺已采取了最无耻的形式。……
世界经济危机的结束遥遥无期。帝国主义国家的大资产阶级牺牲劳动人民和其他国家,通过盗窃他们国库财富,依靠武器合同和通货膨胀这些摆脱危机的企图,已使资本主义体系的内外矛盾更加尖锐。在所有的资本主义国家里,比以往任何时候更严重了,工人都成了资本主义劳动的船上奴隶。在德国和其他法西斯主义国家,他们最起码的权利都被剥夺了。工会被捣毁,工人报刊被禁止,共产党被打成非法。在所谓的民主国家里,资产阶级也在使他们的国家法西斯化。……年复一年在资本主义和殖民地世界,几亿中、小型农场陷于破产。农民正在失去他们最后的一点财产,遭到地主、债主、银行主和征税官的掠夺。农业危机席卷整个资本主义世界。农民的高涨怒涛被答以史无前例的恐怖,和由法西斯强盗配备起来的惩罚。……
十六年之前,十月革命给了世界大战一个毁灭性打击。在这十六年中,帝国主义者曾数百次煽动苏联投入战争。新的帝国主义大屠杀,一场反苏的反革命战争本来早会爆发,假如苏联未曾坚定不移地保卫了和平的话。苏联揭露过帝国主义者的战争计划,还不止一次地挫败过它们。不止一次,担心他们自己国家的无产阶级起来用革命去保卫苏联这事,束缚了渴望战争的帝国主义分子的手脚。苏联已经成为最强大的和平中心,被压迫民族和殖民地人民的保卫者。
法西斯主义正在加速帝国主义战争的发动和煽动针对苏联的干涉。在国际联盟和社会民主主义的支持下,日本法西斯军事阴谋集团已占领中国大片土地。每天它都策划新的对苏挑衅。它利用危机所造成的混乱,加速侵苏战争的步伐,同时寄希望于将其他帝国主义国家也拖入战争。在西方,德国法西斯主义也在增加战争危险。希特勒政府,欧洲的主要纵火者,愿向国际资产阶级提供反苏的德国雇用军。挨了打击的英帝国主义想煽动各国投入大屠杀,因而动员各处的反革命力量进击苏联。国际联盟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准备战争的联盟。第二国际则一直是国际联盟的忠实奴仆。……
全世界工人起来以革命保卫苏联,是对法西斯主义和对越来越法西斯化的第二国际的最好回答。
无产者!劳动人民!殖民地人民!好几年来,苏维埃的旗帜胜利地飘扬在中国苏区的广大土地上。它正在唤醒整个殖民地世界,动员千百万殖民地奴隶起来进行反帝的革命斗争。满载荣誉,心怀毫不动摇的必胜信念,中国红军正在抗击国民党的第六次围剿,那是靠美、日、英及其他帝国主义者的帮助组织的。……
德国无产阶级没有,以后也决不会在法西斯主义面前低头。它正在进行英勇的抵抗。出于对共产主义的惧怕,希特勒策划了煽动性的国会纵火案,以转移饥饿群众的怒火;他在共产党领导人头上挥舞大斧。但是共产主义在德国日益壮大。德国共产党以其忘我斗争为所有资本主义国家的工人树立了榜样。只有共产党才能领导反对法西斯主义的革命统一战线。只有共产党,在全世界无产阶级积极支持下,才能使德国无产阶级从法西斯的魔掌中解放出来,使它走上十月道路。……
比起从前,无产阶级的命运,社会主义的命运,更加取决于阶级的组织程度和工人阶级的革命团结。
罪恶的社会民主主义要使工人阶级长期分裂下去,为的是继续它同资本家结成的反动统一战线。第二国际的巴黎会议再次禁止社会民主派工人同阶级兄弟,共产党人,一道为反对法西斯主义和帝国主义战争而战斗。它加强了反革命的社会民主党反对共产主义和无产阶级专政的斗争。在勒贝的领导下,德国社会民主党人于5月17日一致投票拥护希特勒政府。……社会民主党领导人告诉工人们—奥托·鲍威尔过去也这样说——目前的斗争目的不在于实现无产阶级专政,而是为了同资产阶级民主派结成联盟。他们保卫奥地利多尔富斯牧师的法西斯主义,说它比起希特勒的国家社会主义的法西斯主义来是“较小的祸害”。他们公开说,当法西斯的结构在工人群众的冲击下垮台之时,无产阶级革命也要不惜任何代价加以避免。
只有越过社会民主党领导人,只有在无产阶级革命的旗帜下团结自己的力量,无产阶级才能摧毁法西斯主义和帝国主义反动势力,才能埋葬资本主义体系。
全世界的无产者和劳动人民!在你们手里掌握着全体劳动人民的命运。你们唯一的道路是列宁的道路,十月革命的道路。这条道路是共产国际不倦地号召所有被剥削者和被压迫者去走的道路,因为只有无产阶级把政权赢到,才能给全体劳动人民带来工作、面包、自由与和平,也就是社会主义的彻底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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