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第四国际    相关链接:出席1991年2月第四国际第13次世界代表大会个人报告(第二部分 世界政局)

出席1991年2月第四国际第13次世界代表大会个人报告

乔·格林(出席第四国际13次世界大会的英国代表团成员,ISG党员)

姜君羊 译



第一部分

绪言


  此次世界代表大会一共开了11天,讨论时间共用100小时。单就这一点看,想用一个报告去概括一切,是很困难的。因此,必须有所选择。要选择,就难免有主观性。我们出席大会的代表是齐娜,戴维斯和乔·格林。我们在国际执行委员会中有两名委员(哈德逊和克拉尔克)。此外,我们在国际执行委员会属下的妇女委员会中也有1个代表,名叫英格里菲德。再加上几个担任技术工作的同志。
  我把这个报告分成两部分来写。一部分内部使用,一部分对外。中央委员会1991年4月21日的会议通过了下面的决议(表决时9票赞成,2票反对,1票弃权,2票缺席)。由政治委员会决定对外的世界大会报告的内容及公布办法。政治委员会与报告起草人协商之后,全权决定,将公布些什么。

1. 第四国际的现况


  大会上曾有一个口头报告,我这里可能遗漏其一部分。有3个国家支部没有派人参加大会,就是突尼斯,以色列和瑞士。前两者缺席,是由于忙着进行反海湾战争的活动。第四国际的成员(不包括青年组织,同情者和支持者),在欧洲是4100人,在拉丁美洲是3800人(其中2600人在墨西哥,700人在巴西),在非洲的是40人(不包括毛里求斯的80人)在北美洲是350人。这名单不够完备,因为我们在亚洲和阿拉伯世界还有一些同志。从1985年最后一次世界大会以来,共增加了6个支部(包括葡萄牙,意大利和我们)。第四国际在42个国家中有战士。另外,还在20个国家中有强大的影响。自1985年以来,我们在欧洲的党员减少了25%。但在拉丁美洲,却增加了50%(在墨西哥和巴西)。
  各支部的出版物(周刊或月刊),在欧洲共销售了28000份,比较稳定。在加勒比海沿岸各国,则销售12000份(自1985年以来,减少了50%)。
  第四国际党员的平均年龄,在欧洲,1985年是29岁,今天是33~34岁。在拉丁美洲,在1985年是27.5岁,今天是30岁。在非洲,无统计材料(大概是25岁)。在北美是35~40岁。
  第四国际只在欧洲有青年组织,有青年成员750人,比1985年减少了50%。
  在欧洲各支部中,妇女占党员人数35%。15个支部中的6个支部,妇女在中央委员会中的人数比例较之在党员总数中的比例还高。在3个支部中,妇女在中央委员会中的人数比例较小,其余6个中相等。在5个支部中,常务领导人中没有妇女。在3个支部中,常务领导人中的妇女数较之在中央委员会中的人数为少(按百分比)。但在2个支部中,这个比例却较高。在拉丁美洲,党员的20~30%为妇女,但在中央委员会中,却只有较少的代表。

2. 在西班牙的合并过程


  我和另外几位代表,请求西班牙同志安排一次公开会议,以说明并讨论他们和“共产主义运动派”(MC)合并的经过。他们安排了两个会,一个在西班牙,一个在英国。在这两个会上,“共产主义运动派”都参加了讨论。
  摩罗同志介绍说,在巴斯克地方,数星期内即可合并。但在西班牙其他各地却还没有日期。在4~6周内可准备好一个合并公报。在西班牙,有两个文件供成员们在全国代表会议上讨论。一个文件是关于总的合并过程,另一个文件是关于国际主义和“共产主义运动派”。这两个文件都在LCR(第四国际的西班牙支部)的中央委员会上通过了,只有1票弃权,无反对票。
  LCR和MC都承认,他们两派之间还有纲领性的和理论性的分歧。这就有可能导致策略上的分歧。他们试图寻找一个共同纲领,并澄清在哪些方面有分歧,在哪些方面没有分歧。在那里将有一个最大限度的内部民主和统一,包括成立派别的权利等等。关于和第四国际的关系这个问题,该组织将出席国际会议,并建立一切必要的双边关系。第四国际所出版的《国际讨论公报》(IDB)将分发给每一个想阅读的党员。如果中央委员会在世界大会开会之前有什么决定,也将把他们的意见加以考虑。(我问,如果在世界大会之前不举行讨论会,这些所谓考虑又怎样兑现呢?但没有答复)。可以给第四国际以财务上的捐献,但对第四国际不作政治上的认同。统一后的组织,在它的出版物上可以公布第四国际的论文及决议。党员们将在三月间的代表会议上决定统一问题。并将为代表大会准备一个关于纲领、党的前途和政治远景的文件。虽然不作第四国际的支部,却不改变我们对国际主义的立场及对第四国际的看法。但我们有必要达成和MC的统一。
  LKE(我们在巴斯克地方的同志)的代表彼得鲁说:民族主义运动在巴斯克的地方选举中得票达17%,它的带头者是一个武装组织。所以一个革命组织必须有一定的规模。Henry Battesuna是一个革命的民族主义组织。巴斯克地方的合并,其最可能的结果将是联合选举运动,我们在选举中的分量是不会改变的,我们能选上国会议员和参议员。因为我们在联合组织中有650个成员,有300个同情者,还有300个青年,所以有可能同Henry Battesuna发生摩擦。我们在工会中已经占有重要地位,我们领导着反军国主义运动。
  在西班牙,在最近20余年中,革命的左派已减到两个组织,一个是LCR,一个是MC(共产主义运动派)。在已往10年里,这两派密切合作,并无策略上的分歧。两派的合并,并不是质量上的越近,不会增加很多党员MC和LCR是在工会中合作的两派,它们在工人委员会中占有8%的席位。没有两派参加,妇女运动就是不可想象的。如果没有MC和LCR,反海湾战争运动和反军国主义运动都是不会有的。
  关于纲领的讨论正在进行之中。分歧何在?还没有弄清楚。但是,已经有一个深刻的政治上的一致性,有共同的革命意志,关于国家问题、改革问题,关于民族问题,对社会运动的评价,对现存制度的看法,对革命的国际主义组织的必要性等等,都是一致性的。对某些理论概念(例如工人国家等等)是有些分歧。但对支援尼加拉瓜的必要性则没有分歧。
  在和MC谈判时,有三点是一致的:①赞成一个多元性革命政党;②不作第四国际的支部;③和第四国际合作。这三点被认为是一个整体。MC和MKE认为,第四国际是一个国际主义的革命组织,它是“左派反对派”的延续。他们都很尊重第四国际。我们不想把我们历史上和理论上观点强加给MC和MKE。我们接受革命阵营的多元主义,但要在联合组织里面建立第四国际的派系,却不强拉这个组织走向和我们同一的方向。要成立一个第四国际的核心,这是一种十分奇异的联合方法。我们(西班牙的同志)将不允许MC和MKE参加其他国际组织。我们并不认为,我们在西班牙的做法可成为其他支部的样板。对我们来说,脱离第四国际不是一个小问题。我们并无幻想,但我们有信心。
  联合秘书处的加勃里尔同志对于这个讨论作一次很长的发言。他说,联合秘书处委员会有必要继续和西班牙的同志争论那个和MC联合的问题。这是一个相当复杂的问题,在欧洲其他国家,都没有与之相类似的情况。MC是一个革命组织。它不像意大利的DP(无产阶级民主派),也不像丹麦的左派社会主义者,后者建议和我们的丹麦支部合并。当我们同法国的“工人战斗派”进行讨论时,在我们和他们之间有一连串的分歧,因而使谈判停顿下来。但我们的英国同志和SWP曾有过10年的共同工作,我们对联合建议将采取什么态度呢?我认为,在法国,有两个革命组织,都同意携手工作,如果LCR有机会进行这两个组织的联合,则其大多数同志将会冒着风险去干这件事。如果MC和MKE的人能成为第四国际的同志,这将改善第四国际的工作。这就是我们要同MC讨论的事。这将是一个长期的、复杂的过程。没有人能保证,这将是一个成功的合并。而且如果发生巨大的国际变化,它能经得起考验吗?我们对此需要进行集体的讨论。
  一个MC的同志说,MC和第四国际之间过去并无关系。至于如何建立国际组织,MC也没有确定的建议。我们不愿意参加第四国际。因为将使我们脱离其他革命传统。
  摩罗的结论是:我们必须知道,其他革命者之看待第四国际,是看它现在怎样,而不是看它将来能变成什么样子。可以推进互相接近,互相了解。我们将继续参加国际执行委员会的各种会议及欧洲政治局的会议。
  我的印象是,TBFI(第四国际建党派)在原则上反对在西班牙进行的合并(其原因是MC的性质)。而在国际执行委员会的大多数则不同意于合并的条件。

3. 各个委员会的报告


  各个委员会的报告经过整两天的时间才搞完。我只讲一讲委员会的结论,英国例外。
  1. 美国:3个派别都照旧拥有相同的地位。SA建议,承认它作为一个支部。TBFI分子支持这个建议。SA的成员共有122人(在最近的兰伯特分子退出之后)。FIT有同志58人,FIC有同志78人。
  2. 厄瓜多尔:MRT分裂为两派。现在两派都被承认为同情者集团。
  3. 哥伦比亚:原PSR已和A Luchar派合并。那里已经不存在第四国际的支部。
  4. 玻利维亚:POR-U还是支部。
  5. 智利:RSP(革命社会主义党)不再是一个支部,只作为一个同情者组织。
  6. 阿尔及利亚:成为第四国际支部,有党员450人,领导着群众运动,特别是妇女。
  7. 斯里兰卡:NSSP(新平等社会党),下次国际执行委员会的会议上将正式承认它是一个支部。据称,有党员2750人,主持一个工会,有国会议员1人,等等。
  8. 日本:妇女从支部中分裂出去,原因是严重的性骚扰。现在两派都被承认为是同情者组织。
  9. 德国:原有西德的党员都参加了VSP(统一社会主义党),原东德的党员则参加GRS(德国革命社会主义党),都算是第四国际的个人党员。
  10. 香港:RCP(革命共产党)被承认为支部,而RML(革马盟)则作为第四国际的个人党员。
  11. 土耳其:RCL成为支部。
  12. 突尼斯:那里的小组被承认为支部。
  13. 加拿大:那里的小组被承认为支部。
  14. 毛里求斯:那里的小组被承认为同情者组织。
  15. 英国:在世界大会开会之前,国际局曾经派遣一个调查委员会到英国,去监控两派组织(SL和ISG),特别是要监控SL如何落实联合秘书处及国际执行委员会的决议,解除两位ISG的同志作为SL 出租房屋担保人的身份。该委员会发现,5年以来,事情毫无进展,这使他们很生气。
  英国委员会建议,给与SL和ISG以相同的支部地位。但有一个条件,即在没有解除两位ISG同志的担保人身份以前,SL不能参加第四国际领导层的会议。ISG的代表说,只有ISG可成为第四国际的支部。但对此还没有作出进一步的决定。实际上,英国委员会的建议是ISG的巨大胜利(参阅世界大会所通过的英国委员会文件的附录)。
  SL提出两个文件:一个文件是关于SL和ISG之间的政治分歧,另一个文件是关于如何解决担保人问题。文件中有许多谎言,其中一个谎言说,ISG中的联合秘书处拥护者将脱离ISG而参加SL!!!结果,在表决无条件给与两派以相同的地位这一议案时,SL只得到1票。
  我想,关于担保人问题,ISG应在SL未破产之前采取主动,因为我们已经得到世界大会的支持。


4. 领导层的选举


  提名委员会已经编好了一个名单,在经过长时间激烈争论之后,仅作了少许修正即被通过。在经过良好的10天政治争论之后,世界大会开始觉得有些麻烦了。为了透露一点幕后情况,有必要说明一下,国际执行委员会的选举是怎样进行的。在国际执行委员会中共有55名正式委员,20名候补委员,。各支部都按照其党员人数而提出自己的委员(墨西哥的席位数偏低,因为派人到国际执行委员会来,是要花很多钱的;而法国的席位数偏高,因为国际局的专职干部中有很多法国同志)。既经决定每个支部在国际执行委员会中有多少席位之后,选什么人进国际执行委员会这事就由各个支部决定了。每个支部可以决定,按照国内各派人数比例而分配其人选(如法国),也可以不给少数派分配名额(如意大利)。世界大会无权改变各支部所推举的进入国际执行委员会的人选。除各支部所推选的委员之外,还有4个名额,可以代表他们的工作领域而进入国际执行委员会(例如国际干部学校,国际执行委员会属下的妇女委员会等等)。国际执行委员会中的妇女委员数已从4人增加到14人。TBFI派的马蒂建议,不再为特殊个人或特殊工作领域分配名额,而只由各支部推选。如有必要,某些支部可以增加其选入国际执行委员会的名额,这样就有4位个人参加国际执行委员会。但马蒂的建议被否决了。马蒂又建议,“左派”应有人参加国际执行委员会,即便是一个候补委员也好。这建议以1票的多数通过。我投票反对马蒂的这个建议,因而受到哈德逊的批评(“粗暴”,“不民主”等等)。因此,我要在这里作一个简短的说明。我认为,意大利的支部应在它的国际执行委员会席位中安排一个“左派”分子,因“左派”在意大利是一个代表30%党员的少数派。但是,“左派”在别处却很难得到支持。该派的佛朗哥说,他们在5个国家中有支持者。但是他没有说,在丹麦仅有两个支持者,而在其它各国,其支持者并不是这些支部的党员!“左派”人数仅占0. 2%,因此,按照比例代表制,他们不能进入国际执行委员会。如果对这样小的派系也给与委员席位,这只会鼓励在未来世界大会之前竞相组织这些派系。最后,我敢断言,“左派”将在国际执行委员会的每个议程中提出它们的反报告(只对妇女问题不作反报告)。
  马蒂又建议,TBFI在国际执行委员会中应有较多的席位。因为他们的文件在世界大会上得到了9%和13%的赞成票。但他的建议被多数派拒绝了。因为在主要文件上,TBFI仅仅得到按TBFI纲领而选出的代表之赞成票。该派别所选出的代表数还不到大会代表数的7%。多数派表示一种意愿,可以让少数派在联合秘书处中安插熟人,并作为国际局中的专职人员。
  最激烈的争论是关于阿图尔是不是应该在国际执行委员会中占一席位。阿图尔本是波兰人,但自1981年起即定居法国。现在他的大部分时间(据说是80%)都花费在波兰。目前,他将出任一家报纸的主编。这报纸是两派第四国际支持者中的一派所办(这一派又刚好是支持TBFI的)。问题在于,阿图尔实际上并不住在法国,他能不能作为国际执行委员会中法国代表团的成员。多数派认为,不能。我弃权。在争论时,很多代表退出会场(阿图尔也在内)。

5. 结论


  虽然大会煞尾时是不愉快的。但是我看,大多数的到会人都会认为,这是一个良好的大会。很多有兴趣的政治争论都是在同志般的气氛中进行的。但是对于代表们和技术干部们,却是一个十分艰巨的工作。全部通过的决议都将在IV(《国际观点》)的特刊上发表。
  我们的中央委员会和政治委员会在大会之前没有讨论过将选派什么人参加国际执行委员会和联合秘书处。这是一个错误。ISG参加大会的代表作了这个决定,但我们没有同意。
  在大会之后,我们看到了一些新的联盟。在大会期间,SA(美国社会主义行动派)和TBFI曾讨论过,他们是不是可以结成一个集团。TBFI中的ISG成员反对这个建议,但TBFI中的LCR派的成员却好像赞成这个建议。有兴趣地看到,在大会进行表决时,TBFI中的LCR派成员往往投票支持SA的决议,而TBFI中的ISG派成员却投票反对或弃权。如果ISG多数派领导人采取修正国际执行委员会的决议的办法而不是参加到TBFI中去,则定可能对大会的结局发生更大的作用。